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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 听 风 吟
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,把门竟然关了起来。也许是我大脑缺根筋,忘记了那门的锁有点毛病,忘记了关门不能用劲……
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我面对着已经自动锁上的木门发呆,木门板着一个臭脸,毫不留情地告诉我:这门,你进不来。
我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,疯狂地寻找门的钥匙。我根据大脑中的一些零碎记忆来到一个又一个疑有钥匙的地方,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而归。
怎么办?
忽然我想起了朋友之间的一个玩笑,曾经有朋友问我,如果门自动锁上了,你会怎么办?我半开玩笑说:“用针捅。”现在,曾经的一个玩笑变成了事实,而我也要用我所说的方法来开门。
我拿了一根大号缝衣针,深吸一口气,然后把针插进了深深的锁孔。
怎么可能?!
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已经弯曲的针,下意识地摸了摸它。而那个锁孔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沼泽,好像任何事物都会陷进去而不能自拔。
《天下无贼》里有一句经典台词:黎叔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。我很慢很慢地放下针,看了一眼沼泽一样的锁孔,冷笑一声。
这次我用的针是用来缝十字绣的,又长又粗,根本不怕弯。我抱着“壮士一去不复返”的心再一次把针插入锁孔,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,我能清楚地听见小小的针在复杂如迷宫的锁孔里发出的沙沙声,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针在锁孔里穿行。
这时,针又被挡住了,插不进去。我移了一个位置,还是插不进去。
算了吧,我对自己说,反正爸爸回来后会弄开的。
你怕了?另外一个声音响起,我仿佛能看见嘿嘿的锁孔在狡黠地笑。
鬼使神差,我又拿起那枚针。我抵住门,屏住呼吸,第三次把针插入锁孔。向左偏一点,不通;向上抬,插入A孔……我像个指导员一样在心底喃喃道,我甚至有这样一种想法:不成功,便成仁。
我突然听见一个很传神的声音:叭嗒!
虽然很细微,但我还是听见了。是的,我知道,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。
后来,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是怎样捅开了门的。我想,我没有什么超凡的能力,因为我想到了放弃;而真正坚持的,是一颗平常心,是坚持的信念。
我回过头来,风声依旧。
且听风吟。
2009年,仲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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