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点亮佛的眼睛》 吴下阿蒙 摄于雁荡山 为生命祈福
瓦瑶河/文
朋友从雁荡山归来。
朋友从吉林而来。又去往南京而去。拥抱了,欢乐了,醉酒后,一曲歌了,然后挥手,然后我彻底晕乎,这几日就像做梦,没有解释。
一切归为圆点,还复静寂。
今天接女儿下学。阳光很好,风很好,稍有点凉。此时本该归家。可是我心事忡忡。我的思绪一直被什么东西牵着。李贺说:心事如波涛,中坐时时惊。搁在现时来说,有些重了,可是我觉得这样说才舒服。
一个人呆着。到朋友博客发现了这幅《点亮佛的眼睛》,第一眼看去,就觉得有些释然,仿佛和内心某处突然吻合。世界有时是暗的,须点了灯才好。
而生命也是暗的,需换个角度才明亮。于是这盏灯亮了,在我却像祈福。
四川汶川的大地震,让我低落。我真是低落。伤亡数字不断攀升,已经一万多了。这么多生命,就是因为大地的一晃,就一下子就都没了。这些消失了的生命于我是陌生,佛说:生如花草。世界的花草,在我们眼里,却如人般具有灵魂。他们,它们,自有美丽,自有生灭。活着的,那么美。陌生的世界,让我们如此紧接。
地震在我四岁时走入过我的生活。我的生活和我的家庭差点由此而改变。已经三十多年了,我没有去回想这段往事,回想那个布满阳光的下午。也许正是从那时,我开始对人群对同情怀有无比的厌恶。此刻的回想,是勾起,是静定后的悲哀。
生命是什么?我不知道,我也想不出。正因为不知道,想不出,所以我觉得这世界太未知。也太广大。未知广大得让人产生无望的远绝和孤苦无语。
其实还想说一些话,但突然不想说了。
第一时间看到朋友的这幅照片,知道他也在想一些事情。便在照片后留下了这些话:
“此时萦绕在地震的氛围中,突然看到这样的片子,觉得生命就如同这飘忽的火苗倏忽即逝。生命是什么,生命是脆弱,生命是不可知,生命是偶然,生命是机缘,虽然生命痛苦,叵测,不可捉摸,不可把握,但只要永远坚信生命是喜欢,生命是欢欣,坚持生命是情之组合,那生便永远值得期待。”
留完后,我开始抽烟敲字。没想到敲了删,删了敲,朋友说:“老瓦解我!”其实,是我不解往事,不解生命。
我从前从来不祈福,那是因为我坚信我的内心没有肮脏,没有肮脏和罪孽,就不存在救赎。然而,这一信念正在发生改变。由是我借用朋友的照片祈福,为那些已经远去的生命送行,祝他们安息;为那些重新获得生命的人们祈福,愿他们安好。
其实,生是生,生是众生,众生是生,众生亦为生而众生。这世界由是才会绵延得这么美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