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菜和大蒜头
包菜和大蒜头菜贱伤农,一棵可分两顿吃的包菜,只要一块多。我没有能力去产地“大包大揽”,那就多吃点吧,也算为农民兄弟解决困难。
包菜是常备菜,好像是一年四季都有卖,烧起来也容易,粗切几刀倒入烧开高汤中,再烧几分钟就是一锅好汤;快刀切细下油锅,加番茄就是茄汁包菜,加花椒油就是麻辣包菜;手撕包菜连刀都不用了。也可以拍几瓣大蒜头下去,翻炒两下就蒜泥包菜。蒜泥包菜最方便,因为大蒜头也是常备,一般摆不坏,吃几瓣掰几瓣,最后当中的蒜柱就不要了。
蒜柱好像没啥用场,不过有人是拿自己当成蒜柱的。有老人讲:自己是根蒜柱,子女是蒜瓣,蒜柱不在了,蒜瓣也就各自散了……
也有人把自己比作包菜,那是做子女的比喻:老人就如同一棵卷心菜最外面的老菜皮,保护了里面的嫩叶,当老菜皮一层层剥脱之后,自己也人到中年了,逐渐就变成最外面那一层了……作为中年人,实有同感。
大概十多年前,老泰山持意要搬家到近南郊去,还是从一楼升两楼,子女们多劝他还是省省吧,年纪大了就不要动了,又离子女们远。泰山一定要动:一层楼住了一辈子,有点阴还有点湿,看中的房子空气好,二层又不高,老头老太爬得动。再讲离你们大姐还是近的,可以常来看看……
没想到只有十年,城市发展太快,现在泰山旗下四子女都搬到“郊区”来了,当然购房时是有方向性的:东扩南进。现在是高楼远眺,兄弟姐妹天涯咫尺,老泰山还在当中。大家走动更加方便了。蒜柱在,围着蒜柱转,如百年之后,还有大姐大哥小妹,还围在一起,大家自动转!
我已把自己当成包菜了,十多年前,爱抚我三十多年的外公外婆前后仙去,对心灵上的打击是相当大的,老人一生没有享到我的福,虽说是自然规律,但要稀释这种长久的痛,还需很长时间,要做的只有抓紧现在。三年前,父亲也远去不再回来,我一如从前,每天晚上只要有空,还是回到母亲那里去报个到,有话则短无话还长,旧朋新邻市场世界,都能讲讲。有时外头喝完酒,看时间还早,也到母亲处去一转,让她“教训”两句,大家开心。有同事讲你下班不是路过么,顺便可以去望望你妈。我不干,我要“专程”去,除非下班时有东西要带过去。一般讲,我买点有意思的食品什么到母亲那里,也时常会带点回来,说不定还会多带点回来,我这里人口比母亲处多。
讲来讲去,还是为自己,在我这只包菜的最外面,只有一层老菜皮了,关心她爱护她,就是保护我自己! 常回家看看,不要等到人去楼空,再想起自己应该做而没有做,在后悔迟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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